黄花闺女

我相信民主、自由和平等。
总有一天会实现。

“You may say that I'm a dreamer ,but I'm not the only one . I hope someday you'll join us ,and the world will be as one ."

Sunday 6 March 2011

大学生自主权渐失 校园气氛由热转冷

作者/本刊实习记者黄翠妮 Oct 12, 2010 12:23:36 pm

学潮翻涌系列(三)

【本刊实习记者黄翠妮撰述】打从1960年代开始,胸有热情的学运学生从未停止追求民主、平等和自由,他们在烈火莫熄时期,扮演着打破白色恐怖、为种族运动树立新价值的角色。

马来西亚青年与学生民主运动前组织秘书李凯伦接受《独立新闻在线》的访问时指出,搞学运时的恐惧不是没有,尤其是当年不盛行发文告,《大专法令》还深深钳制着大学生,烈火莫熄世代以身作则,打破校园的白色恐怖之余,也为后来的学生运动开拓新格局。李凯伦叙述说:“那时候会想写文告要放名字,还有《大专法令》的钳制,当时候的恐惧比起现在还要来得强,不像现在文告谁都可以写。”

“以前的学生是一个开拓者,需要冒险。如果害怕,就不做了,不做就没事了嘛。但是我们坚持要做,要让别人看到年轻人的看法,还有我们要用行动表达我们对社会制度的不满。”

70年代的马大华文学会前主席李亚遨(原名李芳均)说:“我们那个时代的学生有思想意识支撑着……我们认为,不管是参加华文学会,还是哪一个形式,应该要改变世界,我们要有这个使命感,当时候的同学都是这样,所以变得不管是搞演出还是示威我们都有(参与),那个热情跟时代背景有关系。”

“当时就有法国的五月大风暴,推翻戴高乐,还有更早的是美国反越战,都是很大规模的群众运动,那时很有强烈的要改造这个世界,即使是文化大革命,文化大革命当然改的不对,至少在那时候都有改变世代的想法,不只是一个人这么想,而是整个世代的一个思潮,那个可能可以解释为什么当时候有这么大型的运动。”

马大学生会掌握实权

马来亚大学于1961年迁移到吉隆坡,当时候的学生会是在《马来亚大学法令》下成立的。其时的马大学生会比起现在的学生代表理事会更有实权,并非大学学生事务部的傀儡,学生会能够独立操作,名副其实是学生政府,学生能够管理福利事务之余,最重要的是大学的行政部并不会干涉学生会的决定,而且学生会的领导层是透过校园选举,以民主的方式遴选出来,整个过程更由学生本身一手包办。



在没有《大专法令》的箝制下,以前的校园相对的开放和自由,这可以从李亚遨的谈话中感受得到。原名李芳均的李亚遨(右图)说:“以前我们搞活动并没有那么多的限制,如果要搞演出,只要把马大东姑礼堂租下来就可以了,我们不用向谁申请,不会有任何的干预。”

“当时候最不同的的地方是校园自主,学生会当时候控制很多的资源,学校的巴士都是我们在支配的;当时的保安真的是‘jaga’(保安)来的,他不能做什么,以前没有门禁,桌子摆下来就能够睡觉了的,他也不能管我们,当时候是很自由的。”

马大学生会当年拥有自己的宪章,并在每年举行常年大会,同时邀请校内的学生团体出席,当时候的学生会就犹如“学生国会”,进行辩论、做决定或修改宪章。现在,要在校园办活动,不但要事先通过学生事务部的批准,而且活动内容和性质必须符合校方的“标准”,尤其是政治这一环更被校方视为“敏感”课题。

当时的校园氛围跟现在有天渊之别,近年来各校的学生事务处频频插手干涉学生活动,近期年轻艺术工作者法米惹扎四度欲进校园办《60年代马大学生崛起历史》讲堂不果、马大华文学会邀政治人物同台辩论而遭秋后算账。

活跃学生领袖留级

李亚遨透露,在70年代,马大华文学会的学生运动以文化形式展开。他们号召其他的文艺团体,包括校友会、青年会一起北上南下巡回演出,其影响力不输一般的学生运动。

他说:“到1974年春雷大汇演时,全国各地40多个团体,40多个团体演出400多个项目,这是根据政府提在白皮书里面有所统计。”

李亚遨说,以前的他们犹如职业活动搞手,“奚克侨是医学系的学生,本来就很久,在加上留级不是更久咯,还有希山幕丁莱益斯(Hishanmuddin Rais)也是留级,是搞活动所以留级,而不是特地留级”。

“这是与现在学生的差别,我看现在的学生很难想象当时我们的投入的程度,希山幕丁莱益斯没有读书的,我们也是这样的。”

“还好我们那时候的考试是一年考一次的英国制度,大考之前,你的上课的讲义有准备好,那么大考前,老师就是会出讲义上的东西,只要大考前两个月坐下来读书就会过关的,讲师本身出题,所以一定是出讲义的。”

他回想道:“不过像我们这些学生常常不上课的,我们就有问题,连讲义都有问题,我是以前有几个女同学跟我很好,以前又没有得复印,只好用蓝靛纸(Carbon Copy),我们随时有蓝靛纸,(同学)抄了就给我们;要考试的时候就约在某个讲堂一起温习……当年希山幕丁留级不只一次,奚克侨第三年留级一次。”



李亚遨说,学生领袖毕业之后,他们所累积的经验也随之而去,这是学生运动的一个问题,“或则可以说任何学生运动都会面临的问题,就是断层问题,你无法像政党或是社团那样,(学生不如)林吉祥那样一个政党可以搞了几十年……”

“学生运动的承先启后是一个问题,所谓的经验教训也无从谈起,即使我们能写文章和回忆录,仅可以给后代参考,毕竟不是他们的经验,所以不容易处理。”

“然后特别要重视的是组织和动员,如果搞学运,不管你做那件事,搞哪个运动发现都是同样脸孔,也不是好事,所以怎样吸引,怎样搞活动能够吸引很多同学来参加,这点要好好地去策划。”

大专生对政治冷感

纵观今天国家风气云涌的政治局势,308大选后,我国的政治来到了分水岭,两线制雏形初现、许多贪污、舞弊事件一一浮上上水面、打压人权包括媒体、集会、言论自由事件一幕幕上演,而我们的学生在哪里?大学生要如何带领社会,在这一场国阵和民联的政治角力中,走向民主?此事虽然值得深思,可是看来却有点遥不可及。

相比起过去学运分子的狂热,在社会的潜移默化下,今天的许多大专生都以追求文凭为主要求学目的,而失去对治学的严谨和认真,更不能够相信以知识的力量改变社会。在《大专法令》的钳制下,许多的大专生感觉事无可为,拒绝关注国家大事更倾向于毫无保留地接受现实,对不合理的现象沉默、接受“大专生不应该参政,大专生要好好读书不要浪费纳税人的钱”的论调。

今天马来西亚的学生运动的死亡固然是拜《大专法令》所赐,但纵然《大专法令》被废除,情况也未必会在短期内有所改善。学生运动要重生,首先要在校园建立一个公民社会,身为知识青年的大专生要大胆地提出本身的看法,面对校园种种不合理地现象勿采取疏离或退缩的态度,重新肩负当年学运关心国家和社会的理想。

马来西亚青年与学生民主运动(学运)前组织秘书李凯伦(左图)在接受《独立新闻在线》的访问时指出,纵然在现今的马来西亚改革运动中,民主参与程度提高了,可是学生不再扮演过去政治动荡时的活跃角色,“现在很多是自发性的议题,例如说迦玛事件,有人会在面子书上(动员),不会再有人想到学生组织,因为大家已经找到了一个平台,他们可以通过面子书宣传。”

他补充:“而且现在大家也比较随性,都是针对议题性来表达我的看法,我(青年与学生)不会给你(学运组织)高度的配合,不会说要参加当会员,因为他觉得他比较不想受到约束,这种获得新的思想的人,这是新的想法,学运组织要怎样在这样的环境下,吸引别人参与你的团体来实现他们的诉求,学运本身不应该走回过去人走过的路。”

言下之意指,学生组织目前面对内忧外患,除了不再肩负当年学运关心国家、社会的理想,同时也因为不能及时应对时代的变化,而面临组织断层危机。

李凯伦认为问题不在于近十年没有如烈火莫熄的情况出现,他一针见血地指出,现今学生组织缺乏分析能力,“问题是学生组织立场是什么,现在我看到的问题是你(学生组织)根本没有自己的立场嘛。例如文告是一个很重要的工具,是整理我们对事情看法的工具,如果你连文告都写不出来的时候,就证明你没有看法。今天若有课题,马来西亚学生与青年民主运动(简称“学运”)是否能够跟我们讨论,学运会不会提出新的看法和新的出路给大家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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